源于练笔活动,《42号病床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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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发生在2100年,人类对自我意识有了更深的研究,拥有更加完善的精神研究机构。只是随着大脑通过药剂的不断提升,各种精神问题也在人群中不断出现,因为人的意识形态越来越复杂,可是却变得脆弱和紊乱。
  所以,这是分裂者的故事。
  【不要在意这种强行科幻的细节】
  
1.我所期待
  
  从小就觉得自己作为微不足道的存在,根本不足以在世界留下足够的痕迹来被人铭记,在经历了十几年时光之后,我仍然会感叹世界的平凡让人畏惧。有时候在噩梦中醒来,我会觉得身处在一个牢笼,它给予每个所在其中的生命体一副美好表象,从而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让人厌恶的囚徒。只不过那些黑暗中无能为力的一面被揭开,那也自以为公正的规定被打破之后,也许会有人知道所有的假象背后的无奈。
  在混沌凌乱的梦境之后,我不知道为何会在病床上醒来,雪白的天花板无法给我该有的平静感,可是在我想要起身去观察更多细节的时候,来自腹部的剧痛勾去了全部的神智。冷汗在全身浮现,直到痛苦消退之后,我仍然慌乱的转动眼睛,最终墙面上的简单数字吸引了我的视线。
  黑色圆圈中的白色42,在某位大师的文学作品里是生命,宇宙及一切的答案。但是对于现实而言,它毫无意义。
  当我清楚自己的处境时候,就想要去记忆中搜寻造成此时结果的缘由,只是从昨天清晨到苏醒之前的时间段内,脑海中只有完全的空白。腹部被层层包住的伤口在述说着我无法了解,只能凭空猜测的事件。
  逐渐的,孤独开始占据我的内心,空荡的病房在思想的引导下透露着诡异。
  直到我看见桌面上摆放的小镜子,它平铺着,从背面观察就像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圆盘,所以平躺着休息许久之后,我再次尝试坐起来。这次痛苦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,只是能明显感觉到脆弱的伤口随着动作在撕裂,裸露的血肉在摩擦着,让我的内心充满恐惧。
  靠着床的栏杆,42标志就在我的头顶,身体保持斜躺的姿势,我拿起镜子,希望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状态。可是当它的反射景象移动到我面孔的时候,我只来得及看清那一抹苍白,光滑的镜面骤然破碎,尖利的碎片在手心留下几道伤痕,慌乱之中我顾不得流血的伤口,因为在破碎瞬间最后的倒映中,我看见的是和内心所想截然不同的两张脸。
  “有人吗?我受伤了!”我大喊着。
  可是不透光的玻璃让我看不到医院走廊的丝毫景象,只知道有黑影不间断经过。他们就像是从未听见任何声音,只是在我眼睛里存在片刻就匆匆离去,这一刻恐惧感再也无法遏制,我将身前的碎片全部甩向地面,在叮当的响声中变为更细小的残骸。
  而身体缓慢的蜷缩起来,再拉起洁白的被子,遮挡住目光可以看见的一切。由于缺氧,我的呼吸变得急促,我的情绪变得不安,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近在咫尺的,熟悉或是陌生的声音。
  “这不正是你所期待。”
  
1.我所逃避
  
  有些人希望忘却掉心中的伤痕,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那些记忆,就会没有痛苦。手心在被单留下深红色印记,能够闻到轻微的腥味,可是伤口却没有丝毫想要结痂的趋势,在那个如影随形的声音不断响起的时候,我一直在思考着,自己在对怎样的事件进行逃避。
  也许自己被困在幻境里,如果不得到答案,就无法解锁,继续逃避只会永远留在这被世人遗忘的房间,永远无力的躺在给予丝毫安全感的病床。
  而42是谁留下的提示?
  我不想再思考,只是闭上眼睛,装作听不见耳边惊悚的声线,希望着睡意到来,干脆继续去逃避。也许再次睁开眼睛,又会是熟悉的世界,又会是那平凡的样子,又会是我曾经无比厌恶和憎恨的现实。
  “你不会甘心的,只是懦弱占据了身体,当本性回归的时候,是你的苏醒,也是你的终结,”
  那个声音像是在吟唱,更像是在预言。我无法沉睡,只想捂住耳朵,可是双手的隔离却没有任何用处,呼吸越来越急促,肺部变得炙热,这些变化终于使我掀开被子。可是原本光线明亮的房间变得黑暗,空气中充斥着寒意,就连同手上的伤口都要被冻结,冰凉彻骨的感觉在全身蔓延。
  黑色的影子就在床边,是如此明显,如此高傲,我注视着它俯下身,那只有线条轮廓勾勒的脸庞向我贴近。我颤抖着,视线在躲避,但黑暗最终将目光所及的一切笼罩,记忆的枷锁出现裂痕,却仅仅只是掉落下许多无法连接的细节。最终,我与黑影的脸贴合在一起,我能清晰感知它的存在,这熟悉的存在。
  容不得我过多思考,意识却开始涣散。
  “我会跌入更深的梦境。”我在心中无奈的默念。
  可是有一条记忆在对我的思考进行反驳。
  “不,你只是改变了囚禁自己的幻境。”
  当我再次苏醒,仍然是熟悉的场景,只不过外界原本只是匆匆经过的黑影,全部聚集在一起,隔着一层玻璃,在病房之外。尽管我看不到他们的眼睛,看不到他们的表情,但我能感知他们的视线。
  腹部的痛苦消失了,可是纱布还缠绕着,我立刻做起身,迟疑之后将它解开,并没有简单想象中可怖的伤口,只有一条浅色疤痕。我再抬起自己的双手,已经完好无损,这在意料之中,因为这一切都是想象,只不过我无法挣脱出去,只能留在这里,尝试探寻。
  我不想再逃避了。
  黑影们的视线让我不安,我将松开的纽扣弄好,直接站起来走向窗边。那儿有些灰尘,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许多手指的印记,而窗外是我熟悉的城市,虽然隔绝了声音但是可以看见繁华的景象。
  只不过,当我将窗户打开的瞬间,所有的景象都开始扭曲破碎,在那些变为越来越细小的场景中,我看见无数个我,孤独而悲伤的游走在黑暗的城市。
  
3.我所畏惧
  
  好像,我想起了什么?
  自己的叛逆,暴躁,欺骗,最终在争吵中造就了情绪的崩溃,在某一天夜里我离开了家,独自面对纵横却阴暗的街道。低着头不去看匆匆经过的行人,他们被路灯拉长的影子从脚下掠过,他们谈笑的声音成为了一种像是讽刺自己的折磨,所以当时我走在哪里?又做了什么?
  似乎在仅剩的画面里,我看见了金属的寒光,可是却在这一刻骤然停滞。
  身后的阴暗处,有一个人站起身,我知道那是谁,那就是原本的我。这不是无端的猜测,这是残酷的既定事实,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接近,也能明白那视线所附着的厌恶和杀心。在我们即将完全贴合的时候,那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你终于敢面对我了,如果我们继续分裂,那么你与我共同的身体将无法苏醒。”
  “解决办法只有一种,对么?”我看着眼前破碎的景象,带着微笑询问。
  “是的,存活一人。”
  我迅速转身,手中的玻璃碎片紧握着,直接划向那与我面目相同之人的喉咙,只听见清脆的响声,水果刀敲断了我的凶器,还在手心留下见骨的伤痕。另一个我退后了一步,脸上的表情呈现扭曲,可是我能知道其中的嘲讽,根本没有机会过多思考,我撞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窗台,朝下坠落。
  原本周围只剩下毫无意义的画面,更多的还是黑暗,而现在许多颗粒在疯狂聚集,最后变为城市的雏形。耳边根本就没有风声,甚至连速度的趋势都没有,这毕竟不是现实,只是更加庞大却粗糙的幻镜,我稳稳的降落在街道上,抬起头只看见另一个人影双手握刀直线下降,向我冲来。
  “哈哈,你仍然还在畏惧,这是我不该有的情绪,可是他们却不选择我,反而想让你将一切都占据。”
  我压抑住自己的惊恐,再次抬起手的时候,那把熟悉的水果刀出现在满是鲜血的手中,腹部下意识的出现疼痛,但是我只有忍耐。这是唯一的,可以继续存在下去的机会,只要可以杀掉……杀掉原本的人格!
  刀锋的碰撞之声过后,断裂的金属片弹射出去,最后死死的钉入地面。
  “你即是我。”
  一步一步走上前,而那熟悉之人直接后退者,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只有我才能拥有的畏惧,我们并不是要消除对方,而是在互相同化。只不过我会保留关于我的,更多的一部分,手中的水果刀出现凹痕,但是不代表它不能刺入柔软的血肉。
  周围的景物华为尘埃消散,我们又出现在病房,而这一次42的数字用猩红的血液作为背景色,出现在洁白的墙面。床上躺着我自己,或者说是原本的主人格,此时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,只不过并未死去,而是在挣扎着,咆哮着。
  我,想企图唤醒关于我的记忆。
  原本的副人格赢了,而主人格正在思维幻镜中,逐渐衰弱,关于记忆的全面继承开始了。
  
4.我所铭记
  
  不知是多久之前,也许是几个月,也许是几年。有个孤零零的身影被欺骗,被背叛之后,拿着水果刀跑出了家,遥不可及的梦想在衬托着自己的无力和平凡。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嘲笑,整个世界都在定下无法违逆的规则,让所有人限制在隐形的囚笼里,得到自以为是的快乐。没人能够分辨这是假象,还是真实。
  那天我决定杀死自己,原本就不畏惧死亡的我终于摆脱了一切负担,甚至埋下自己对疼痛的恐惧,将水果刀对准心脏,让自己感受意识丧失前的最后痛苦,可是后来却有一份畏惧,死死的控制了大脑。
  代表懦弱的人格苏醒了。
  “那就是你啊!”病床上的我在咆哮,鲜血侵染床单,留下如同鲜花盛开的痕迹。
  站立在床边的我,在品位这份记忆,陷入呆滞的状态。那天的后来,我在腹部留下伤口,水泥地面留下潮湿的红晕,水果刀掉落在清脆的响声后一分为二。仅仅恍惚了几分钟,我在疼痛和眩晕中倒地,迷离之中看见有人走到身边,将我抬起。
  医生发现了第二人格的觉醒,而父母却决定让心理医生除掉原本的主人格,让我这个懦弱,乖巧,沉默的意识主导身体。而原本的暴躁与叛逆,将被削弱乃至剔除,在后来的治疗中,主人格的反抗最终导致身体长久的沉睡。而我这个原本弱小的副人格,被有意的引导下逐渐强大,最终得以构建出病房的幻镜保护自己。
  我选择反抗,“我”没有反抗的资格。
  只不过最终的副人格还是赢了,而且不会如同外界那些人所期待的那样弱小,我仍然不让自身成为任人操控的木偶。所以,我拔出水果刀,没有理会半空中漂浮着红色血珠,最尖利的部分,对准床上所挣扎之人的心脏。
  “还有最后一个步骤。”我的声音很冷漠。
  “哈哈,那就一起解脱吧。”
  索然无味的穿透血肉,幻想永远也比不上真实,眼前的人化为尘埃散去,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  病房之外,那些黑影在聚集,甚至可以隐约听见他们的声音,无非是让我更加厌恶这个世界的话语。离开了幻境我仍然微不足道,仍然将继续面对平凡却残酷的现实,只不过我不会再用狂躁掩盖懦弱,在妥协之中保留力量,等待最后的反抗。
  打开门,我就可以离开。
  或者说从一开始,我其实就可以轻易离开,根本就不需要管日渐衰弱的主人格,可是只有将之杀死,才能够得到属于原本的我,才可以重新拥有勇气和执着。
  我缓慢的走过去,手中的水果刀也消失不见,而病房随着脚步开始支离破碎,只显露背后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。握住门把手之后,我轻轻的扭曲,在扩大的缝隙中,外界的光芒是如此强烈,让人向往。
  于是,我苏醒了,睁开眼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  42的标志就在墙面上,引人注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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